“在搜什么？”
一大早回来就在抽屉里面搜东西。
“在搜地契。”
“十几年前的政策怎么可能有？这栋房子年龄都40多了。”妄觉得这是在搞事，没有任何价值。
“你先收拾一下你的房间，我待会去叫几辆三轮，让他们明天过来。”魅自顾自道。
“…哦”妄想了想，离开了。
妄走后没多久，魅有些头疼。
“没有”
他是在找地契，他找的是能证明这栋房子是他们家的地契。
户籍从小到大就只有魅和妄的名字，还不带姓的。
天知道那些奇葩教师怎么会同意这本小册子。
…也有可能是因为私立，交的钱多。
让魅重新思考一下。
梦里怎么说的来着，寻求白或者黑，还有一点是什么他没听清。
灰色的烈焰又是什么，火哪里有灰色的，完全没映像。
【自己真的该相信这些都是真的？】
望着窗外的马路，魅闭上了眼。
【也该走了。】
“要去哪？”妄探出头问，这脚步声挺着急的。
“去趟我老师那边，他们打电话给我说有事。”魅向楼梯口叫道。
“那快点，记得回来做饭。”
“好。”
自己撒谎了，魅心里有点愧疚，不过人总得有隐私。
就像他一直不知道妄有没有自x过一样。
如果真没有隐私，世界早乱了。
当然，再去车站之前还有一件事得做
走到路边的电话亭，魅打了个电话。
“你好？”开车的司机接起电话。
“现在有没有空？”
听到是魅，司机就懂了“有，半个小时就能到”
“那待会见。”魅将电话挂断，向车站前进。
现在都没人用电话亭了，要找越来越麻烦了。
【亏本生意没人做呀。】
这玩意不仅对商业，也有对政府。
究竟算本分还是算情分，魅还是不懂。
魅思考着，思绪又转回雨晴。
他有时候真的说不清自身对雨晴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说是支柱，也可以，说有点疏离的朋友，也可以。
两人就在这条线上卡了十几年，谁都没有越过。
又或者说，越过也没用。
一切都依照着原本决定好的路线走
魅说不出自己对还是错，但他没后悔。
…或许有，也只有一点。
“雨晴多少岁了来着。”
当年和她见面的时候，似乎已经快20了。
也就是说现在快40了，真不明白怎么保养的，那么年轻。
不过四十的话，还没人生的一半。
人生呀…时间还真是奇妙，小时候的事情就像昨天一样。
面对长久的时间，或许短暂的死亡也是个不错的决定。
“哟呼”司机大叔的头钻出玻璃，向魅招手。
“久等啦。”见魅进来，司机笑道。
“我也是刚到没多久。”他没客套，就早来3分钟。
“幸好我一直在这附近转悠，不然没45分钟你别想等到我”大叔挺开心的，到底是因为生意还是因为和魅见面，有待观察。
“那真是谢谢了。”魅客套着
“别这么说，说吧，去哪里，医院还是学校？”魅搭他的车就没去过别的地方。
“医院。”
“好嘞！”引擎启动，向目标点进发！
…
“魅，我问你件事。”
临走前，司机叫住魅。
“怎么？”魅让他说。
“一个月才来一次的你，这次还没两天怎么又过去？”或许别人说有些唐突，但司机明白魅不会在意这些，担心一下也好。
“…一些私事”
走出车子，望着医院，以前无论来几次都很陌生，这次确实真的不认识了。
“没急事的话，等我一会，我很快就出来。”魅弯腰对司机说。
“嗯，去吧去吧”他确实没事情。
当魅来到门口，意料不到的，竟然见到一个人。
“德叔，你还在呀。”魅发出惊呼，跑过去打招呼。
“小魅呀，确实是很久不见了。”德行见到熟人也是笑口常开，魅在他映像里面可是很乖巧的孩子。
“已经快两年了，我还以为您不来了。”
德行已经50多岁了，本身就不适合在医院这种场合，不过哪怕50多岁，这老大爷依旧看起来很强壮。
记得魅以前还听他说过，40多岁他老伴又生了个小的，让他清楚认知到人类都能是潜力股。
“前几年烙下病根，结果发病了，一直在这所医院调养，现在好了，医院把我调过来当看门的，我也算落个轻松。”
“我每个月就会来一次医院你也不是不知道，也没跟我说一声”魅详装不满。
“抱歉抱歉，我也没有联系方式不是。”不好意思地挠头，德行本身看着粗壮，其实也没读过多少书，挺老实的。
“不过先恭喜您了，有份清闲的工作。”
“唉，说清闲确实适合我，就是那钱还没有保安的多。”
魅的奇特之处就是可以让人没防备的说出抱怨，因为他本身就不会去嘲笑什么。
“有多少人想要医院看门的职位，医院偏偏选中了您，肯定是看得起你。”
“我也明白，就是我老伴一直在抱怨我。”
魅也是见过他伴侣的，怎么说呢…
一个老人家能练的筋肉粗大也是人间罕见。
“您不是还有两个孩子已经毕业很久了吗？”
那两个孩子第一个比魅大五岁，第二个就小了，算是老年得子了。
“你别提了，一提我这心情就不好。”德行很是气急败坏。
“怎么？那两个孩子败家了？”
“大娃算不上，主要是那二娃，唉”
“现在整天就是沉迷那破电脑，我就不该在以前帮他买。”
“那大娃现在赚钱如何。”
“还可以，过几年买了房子就可以成家了”看的出来，德行对大娃很满意，对二娃啃老的行为很小视。
“那不就可以了。”
“唉？”德行一愣
“人之所以为人不就是因为有感情，可以选择自己的路吗。”
“二娃那孩子我以前也见过，他不会服输的，你们越是逼他他越是会闷头努力，他绝对不会让大娃一家独大的。”
“更何况，计算机能发展的道路，现在也很多，我现在月入几万可是很简单的。”
“真，真的吗？”德行听到几万一下就呆了
“是呀，昨天刚刚买了新房”魅此时的笑容充满了光芒。
更让德行看到了另一个方向。
“所以，适当的压迫可以，但也请您宽松二娃那孩子一下，他一定可以找到自己的路。”
至于是不是计算机起家，就不关他的事了。
“啊…”德行回过神，突然有些羞涩。
“有什么问题就说吧。”
德行张张嘴，最后叹了口气：“…魅，你也知道我那孩子的倔脾气，我大概是没脸拉下来和他说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让那孩子去你那里学习一下。”
“…”好吧，魅也猜得到回是这么一个情况。
他就是看在交情才提醒一下，真让他去教…
以他那赚钱方式，还不把那孩子练废了
不对，自己还忘了一个人。
“我的教学不适合那孩子，不过有一个人一定合适。”
“那那个人是？”德行一脸期待。
“算我半个徒弟，我回去和他聊聊。”嗯，应该算才对
远方的妄猛然间脊背发凉。
【这股透心凉的感受，总感觉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该不会是哥又给他找了什么麻烦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学校的那件事不知道怎么样了。
实在不行…
…
“魅，怎么突然又过来了？”前台的护士向魅打招呼。
“嗯，过来找雨医生，有点事。”
“雨晴医生？”另一位护士走过来。
“哦，说起来魅你还得到消息吧。”哪位护士突然又停顿了。
护士结果话茬：“你还是亲自去心理科那边一趟更好。”
“嗯，那两位加油。”微笑背后，魅的心沉入了谷底。
“唉…”护士望着魅的背影有些感慨。
“悲哀什么呢，工作啦。”
“你就不心疼吗，一个这么好的孩子。”
“两个人又没有什么太大的交往，你看不出是你的事。”护士表情就没有变化过，别离？她见的多了去了。
“唉…”护士见状长叹一声，不再说话。
【气氛倒是没有任何变化。】
挺正常的，大概除了她那个无聊老爸，谁都只是惋惜一会，甚至惋惜都没有。
他还是能够确定的，从所有人与他交谈的那一瞬间就能看出来。
现在基本已经能确定雨晴已经死了，剩下的只有死亡报告了
死亡报告他没资格看，听别人说还是可以的。
一个人不行，三四个也够了。
谬论这东西，在真相面前，终究是没有任何说服力
更何况医生也懒得对病症说谎。
死就死，活就活，最多只有惋惜一条生命的逝去，人都这样。
开头该找谁，魅想了想，就有一个合适的人选。
刚进来没两年的那个懵懵懂懂的护士，在刚来没多久就被他刷满了好感度。
可怕的是，魅把人家的名字忘了。
魅也不会说他忘了。
“雨医生？”听到的时候她并不惊讶。
已经两年了，魅也没有太隐藏自己的性子，她也不笨，想想就懂了。
别看她当了两年还是一个底薪的实习护士就小看她，手术她可是参加过好几场了。
思想成熟了许多早就不呆萌了
对魅好感度确只下降了一点，魅也挺惊奇的。
至于为什么还只是实习阶段…嗯，她老师说她还没毕业，升不了。
“听说她逝世了…我想问问怎么死的。”魅神色有些悲痛。
“…你是怎么知道呢？”见魅如此，她也很无奈。
不过雨晴还没下葬，魅是怎么知道的。
“从你们的表情里面我就明白了。”
“…也是，毕竟你就喜欢往坏处想。”这性格说不上坏，但绝对不算好。
“那雨晴她…”
“暴毙了。”
“唉？”魅愣了下。
“…我不清楚。”她又摇头。
“到底怎么回事？”
“报告说明，雨医生她…死与惊吓过度，也就是暴毙。”说到这里，她有些不适应。
“暴毙…”喃喃自语，好像是不敢相信。
“雨医生是世界有名的心理医生，在医学青年排行上更是前10。”她把文件放到一旁，活动一下僵硬的肩膀
“我不会相信她是这么死的，如果是真的，那我们算什么？”紧接着话锋一转
“不过科学证明一切，或许还真有可能也说不准。”
“我得把这些文件处理掉，先走了，你好好思考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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